第114章 仙山一叙
天界某无人处。
“什么人？！”文殊菩萨落在一块浮空仙山之上，察觉到附近有人，大声问道。
“见过师伯。”二郎神杨戬显出身形，飞至文殊菩萨身前恭敬行礼。
“杨戬，你跟踪我所为何事？”文殊菩萨很警惕。面对自己这位有“三界最强”称号的师侄，任谁都会小心行事。
“师伯，师侄有些问题想请您解惑。”杨戬这次没带任何人，只有自己——无论他怎么公正无私，终究出身三清派，对自己的师伯不能直接出手。
“你想说狮猁王的事吧。”文殊菩萨道，“我已经把他送去仙法宫（刑事科），你还想如何？难道要治我管束不严之罪？呵呵，如果是那样，赶紧把仙律宫（非刑事科）的人叫来吧。”
“师侄不敢。”杨戬摇摇头，说道，“关于狮猁王，呵呵，师侄已经通知天条殿（法院），对他从轻发落。晚辈想问的事是，”二郎神顿了顿，第三目张开，放出一段神光化为结界罩住整个仙山，“是乌鸡国国主的事！”
文殊菩萨大惊。“杨戬，你什么意思？！”
“师伯，杨戬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知道为何一个人能每一世都有皇帝命，持续近五百年？为何小小人族能承受大老爷九转还魂丹的药力冲击？”二郎神笑道。
“世世皇帝有什么稀奇，天道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上古有万世善灵张百忍，世世皇帝有何不可？至于你说的人族承受九转还魂丹的药力……轮回历世皆为皇，神魂自然强健，而且有紫薇皇气帮助，勉强化解药力，没什么不妥。”文殊心中奇怪，杨戬的第三目确实厉害，但应该看不透“乌鸡国国主”，如何能知晓自己的布置。
“师伯，我能说出乌鸡国国主，自然是手里有些调查，您何必还要隐瞒。”杨戬说，“气运之事，我尚且年轻，不懂，但因果业力多少知道一些，您强行改命，逆转小国兴衰，业力缠身，大祸！”
“大胆！杨戬，你放肆！”文殊菩萨骂道，“尔不过小小太乙金仙，敢胡说什么因果业力！”
“师伯息怒。”杨戬冷笑，“师伯，何必这般恼怒，我既然独自前来，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作为晚辈，我来这只是想劝您一劝。”走到浮空仙山边缘，指着下方，“凡间王朝自有更替，外力干扰，绝非善事。当年帝辛当朝，上供女娲宫，言语间略有轻薄，惹得娘娘大怒，但就算是混元金仙的她也不敢直接灭掉商朝。之后娘娘派下九尾天狐祸乱商朝，顺天命推倒腐朽帝国，可即便如此，娘娘因此事也受紫霄宫训诫，人族自那之后，对娘娘的供奉少了很多。造人的娘娘插手人间国运尚且如此，何况您？人族气运确是‘诱惑’无比，但因果业力亦非等闲之事啊。师伯，还请您三思。”
“哼！杨戬，你倒是有些见识，不过，”文殊菩萨也发出一道金光，在杨戬结界之内又构建一个结界，“你说因果业力，但却不知，因果是因果，业力是业力。鸿钧道祖之下有三清世尊，但何人有鸿钧之能？三清成混元果位，收徒无数，然，有几个能达到三清世尊之能？我认为无论是业力还是功德都是鸿钧用特殊方法从因果中抽离改变的，它们与因果不同，不是惩戒赏罚，而是束缚。鸿钧下面的混元金仙多数因功德成就，在我看来，其实也不过伪混元而已，或者说，他们不是大道混元金仙，是鸿钧操纵的强者，鸿钧的棋子。我们三清派也一样，我们的一切行为，看似为自己，实则都在三位老爷的手心里，道行、运势、仙缘都是三位老爷的手段而已，寄人篱下，我们永远达不到他们的水平。没错，乌鸡国国主就是我的化身，而且是学太上师伯的手段，练出等同于本体的特殊化身，我让他历世为皇，就是为强行吸收国家气运，为在三位老爷的算计之外提升实力，盼有朝一日也能成就混元金仙！”
“可您就不怕业力缠身？百年千年运道的帝国，只因您的原因在很短时间便衰败，灾祸横生，战乱四起，民众流离失所，早死早亡。”杨戬说。
“呵呵，我说过，业力只是鸿钧束缚三界的招数而已，算不得什么。”文殊菩萨说道，“况且，如果不是三位老爷用孙悟空破开生死簿（冥之书），我如何能轻易影响小国气运？说到底，都是大盗圣人的错。”
“就算业力和功德是鸿钧道祖的把戏……”这种话略有不敬，杨戬不敢说，“但您生在三界，该知道鸿钧道祖的强大，出身三清道门，更晓得师祖老爷们的厉害，您如何认为自己能避过他们的耳目？就算有观音大士撮合，大老爷不理会您，但您如何能无视业力的影响？据我所知，你当年为乌鸡国国主浑身业力之事曾在御河中设下阵法，妄想将业力消解，结果……”
“这你都知道？杨戬，你的眼睛进步不少嘛。”文殊菩萨冷笑。
“徒侄还知道，释迦摩尼出手救下差点因业力而魂飞魄散的您。”杨戬说，“师伯，释迦摩尼佛何等天赋，尚且知道三界规则难破，您怎么就认为自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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